1)14、13_三线轮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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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马悠还在这住过?

  易飒回忆了一下,毫无印象。

  陈秃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,鄙夷地看了她一眼:“小姐,你每年才在这住几天?再说了,这儿人员流动那么大,我都没见全过。”

  也对。

  易飒把药剂瓶一起放进塑料袋:“怎么住外头了?”

  姓马的挺能来事,见人就叙同胞情谊,求到陈秃门上,她还以为怎么着都能混到一张睡觉的床。

  陈秃懒懒的:“我认识他老几啊,再说了,住这儿的人三教九流,杀人越货的都不在少数,他这种老白兔,离着远点也好。”

  又说她:“比起你刚住下的时候,住户得翻新了五六成,不少路子杂的,要么我叫条船,把你那船屋往这边拖近点?你住太远了。”

  易飒说:“不用,我就喜欢清静。”

  陈秃鼻子里嗤了一声:“别怪我没提醒你啊,万一有坏种瞧上你了,摸黑爬上你的床,你喊救命都没人听见。”

  易飒居然笑了:“长脑子的人就不会这么干,我要真是小白菜,住这种地方,早被人收割了几茬了,轮得上这些后来的下刀?”

  这倒是真的,陈秃忽然想起三年前,一时间心旌摇荡。

  当时的场景,跟他说的差不多,月黑,风高,有人摸进她的船屋。

  然后被她拿棒球棍打断了一条腿。

  这还没完,她用绳子绑住那人的断腿,把他倒吊在船屋下,当时是旱季,水位已经退了,那人晃在半空,离水面尺把远,撕心裂肺干嚎。

  陈秃刚说“喊救命都没人听见”,有点夸张了,其实喊得足够努力,还是听得见的。

  远近的住户都很兴奋,拍门叫窗,一个接一个,都划上铁皮船过去看究竟,陈秃也去了。

  气氛像过大年,船屋边至少围了四五十条船,每条船上都有灯:马灯、应急灯、电灯,甚至直接是火把。

  那场面,有一种简陋的流光溢彩,盛大辉煌。

  看热闹的人很懂规矩,没人动手去给那人松绑,就任他这么吊着:谁敢帮,谁就是和下手的人过不去。

  陈秃约略猜到易飒的意图:她就是要搞个大场面,敲山震虎,让某些人知难而退,别他妈接二连三烦她。

  末了,陈秃往上头喊话:“伊萨,这怎么弄,你给个话啊。”

  易飒开门出来,低头看了看,说:“那就放了吧。”

  围观的人这才七手八脚去解绳子。

  陈秃一直觉得那场景真是浪漫,后悔当时没拍下来,否则洗成照片挂在墙上,一定很绝妙。

  ……

  易飒踢踢脚边的乌鬼:“走了。”

  她弯腰拿起盛酒的陶碗,泼掉残酒,甩了几下之后塞进塑料袋的空隙,这才最后扎口。

  乌鬼两边翅膀张开,摇晃着往外走,姿势很像蠢鹅。

  陈秃帮她拎着塑料袋,送她下梯子:“一个破碗还要回收,到底稀罕在哪啊?”

  当初寄养乌鬼的时候,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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